每個藝考生,都是在不斷的練習中成長
藝考,一直是邁入大學門檻的另一條路。很多學生從小就勤學苦練,為了在今年高考季考進專業(yè)藝術院校,從2011年9月底,就有不少家長和孩子來到北京,陪讀、學藝、備考,參加各種藝考培訓班。培養(yǎng)一名藝術類大學生到底要花多少錢?家長付出了多少辛苦?父母和孩子們十多年的辛苦和等待,十多年的傾注和付出,究竟能否值得?
專家分析
學習哪類藝術最費錢?
個別學生參賽花百萬
解放軍藝術學院一位老師表示,藝考生的培養(yǎng)費用不好衡量,更多的時候是一些軟性花費。
總體來說,可以分為前期成本和后續(xù)成本。
具體而言,要從三個方面來區(qū)分:第一看考生追求的目標院校的層次。如果學生能學到一定的水準,可以報考軍藝、中央音樂學院或者北京舞蹈學院等頂尖的藝術類院校,其實花費都很大。就藝考培訓課時費而言,如果跟普通的少年宮老師學習,一般只要100元/小時;而要跟專業(yè)院校老師學,一般要300元-500元 /小時。到了高三,作為考生,藝考培訓課時費基本要1000元/小時。
第二看考生將來的志向。這位老師說,在軍藝,學聲樂的很多學生都是奔著青歌賽(CCTV青年歌手電視大獎賽)去的。如果學生要參加青歌賽,一次比賽的費用可能就要超過學器樂十幾年學習的費用。參加青歌賽,需要創(chuàng)作新的歌曲,要找好的編曲、編導,從海選、預賽、半決賽、總決賽,費用幾乎沒法計算,有的學生至少花費百萬。因為淘汰比例比較大,所以許多同學是進入不了總決賽的。
第三看投入和回報的比率。學鋼琴的人多,但招的人也多;學豎琴的人少,招的人也少。按照比例來講,學豎琴并不一定比學鋼琴的競爭力小。
西洋樂貴于民族樂
在音樂的各個藝術門類中,老師認為,學器樂的要比學聲樂的費錢,因為器樂需要器材,需要從小就練;而聲樂練的是自己的嗓子,且十二三歲變聲之后才開始學習。
對于學器樂的來說,因為有品牌差別,因此不好判斷哪個樂器最費錢。但總體上講,西洋樂器要比民族樂器貴,器材和課時費都有一定差距。
在西洋樂器中,學得較多的是鋼琴,也是相對比較花錢的。因為是單獨授課,屬于賣方市場,所以課時費貴。在小提琴的課時費還是50元的時候,鋼琴的課時費就已經100元了。此外,學鋼琴的學生還要學習視唱練耳。就鋼琴專業(yè)來看,供出一個大學生,且能學有所成,以目前行情看,起碼要100萬元。
不過,不管器材本身是多少錢的,都不影響考生的學習,用七千多鋼琴的未必不如用三萬多小提琴的練習得好。器材本身是輔助作用,關鍵是機遇、自身努力和先天條件。
學器樂比學舞蹈貴
這位老師介紹,相比器樂和美術,舞蹈專業(yè)的花費相對較少。一是因為舞蹈專業(yè)是群體授課,分配到每個學生身上的課時費少;二是因為舞蹈練的是學生自己的肢體,沒有器材投入;三是因為舞蹈的訓練服裝、演出服裝、道具都相對便宜。不過許多舞蹈專業(yè)的學生為了增加考上的幾率,會提前一年來到北京參加藝考培訓,住在地下招待所,請老師上課,課時費、食宿費加起來也不少。
即便如此,到最后能考上的還是少數。
本報記者張曉鴿
考生算賬
藝術大學生要花多少錢?
舞蹈專業(yè)五年花費約30萬
王瑤從六七歲就開始學舞蹈。
王瑤說,最初學舞蹈時,每個月交300元,每周六、周日去少年宮上課。
后來,她考入軍藝讀中專,學費每年23000元,生活費則每個月幾千元不等,算下來五年的時間大約花費了30萬元。她說,跳舞最費的是舞鞋,她一般每次買五六雙,共兩三百元,大概能跳兩個月,到了期末考試,還要再另行購置。道具和服裝的價格要根據舞蹈的類別而定。普通的舞蹈,可能一百多元就夠了,但如果是朝鮮族舞蹈,那買一套衣服最少要300元,還要再買一些好的紗巾,加上鞋,最少要500元。如果到了畢業(yè)考試,要同時購買蒙古族、藏族、維吾爾族等民族的服飾,花費一般在1000元到2000元之間。
除了服裝之外,王瑤認為,花費最多的就數書籍和影像資料了。比如在跳新疆舞之前,就要購買相關的書,了解他們的地域文化和民族習俗,這些書籍一般都很貴,自己在這些書籍上的花費也上千了。
鋼琴專業(yè)每月費用過萬
小萱七八歲開始學琴,開始用的是電子琴,后來家里花一萬多元買了鋼琴。
在小萱老家,鋼琴的課時費還相對便宜,一開始50元/小時,到高一時漲到了70元-80元/小時。小萱說,自己從七八歲到高中畢業(yè),鋼琴課只斷過一年,按照每周上兩節(jié)課計算,每年的培訓費用也要五六千元,十年下來就要五六萬元。而這還只是培訓費用,并不包括考級、參賽、曲譜、書籍、音像資料和觀摩演唱會的費用。粗略估算下來,花在這些上面的費用也要數千元。
到了高三,作為考生的小萱花在專業(yè)上的錢更多。首先,每周往返于老家和北京之間,交通費、食宿費不少;其次,找高校老師上藝考培訓專業(yè)課,課時費是 500元-1000元,每周找老師上課一到兩次。除了專業(yè)課,樂理、視唱練耳都要找老師輔導;再次,租住地下室4個月,每個月房租2000元,租琴費用五六百元。算下來,每個月的費用都要過萬元。
小萱說,自己當初選擇租地下室,租鋼琴,主要就是因為這樣比較劃算,“去琴房練琴太貴了”,她說,基本收費都在每小時10元左右,一天如果練琴4到6小時,一個月的練琴費就需要2000元左右。
小萱報考的院校在同學中算是少的,除了民大和軍藝的音樂系之外,只作為練手,參加了四川音樂學院的考試,而就這三所學校的考試,報名費、材料費、交通費花費也要幾千元。
繪畫專業(yè)培訓費至少11萬
正在中央美院讀大四的張瀅即將畢業(yè)。她來自遼寧大連,一年級便開始學習繪畫。她說,從一年級到四年級,一直在少年宮學畫,當時學費為80元/學期。4年學習共花費640元。從四年級開始,少年宮學費上漲,改為120元/學期。從四年級到小學畢業(yè),她又花了480元的培訓費。
初中時,張瀅考入專業(yè)的美術學校學習,學費為1000元/年,學制3年,共計3000元。上學期間,她也參加了老師辦的補習班,初中階段的補習費用大約為2000元。高中時,她直接升入了美術學校的高中部,學制依然是三年,學費為1000元/年,三年共計3000元。高中生活相對緊張,她堅持每學期參加老師的額外輔導培訓,當時的費用大約為1000元,3年共計6000元。
張瀅介紹,藝術類考生在每年藝考階段都要報很多所學校,考生必須去各個不同的城市趕考。就她自己而言,在高考階段,她報考了10多所美院,報名費、食宿費、車費等總共花費約一萬多元。
經過了多次考試,張瀅考入中央美術學院設計專業(yè),大學學費為1.5萬/年,4年本科共計6萬元。除此之外,設計專業(yè)需要配備專業(yè)的電腦設備,費用為1.7萬元。
張瀅表示,除了必要的學費和補習費用外,由于每天都有素描、色彩等練習,紙、顏料、鉛筆都是易耗品,大約近萬元。因此,從小學到大學期間,她的花費近11萬元。
張瀅坦言,由于自己一直上外地的美術學校,各種花費其實比較低。本報記者張曉鴿郭瑩
■家長感受
諸多艱辛收益良多
修先生的孩子在去年剛剛通過藝術類考試,進入了心儀的北京電影學院?;仡櫰鹋囵B(yǎng)孩子的過程,修先生說:“當時過程的確非常辛苦,但是孩子考上大學后,回頭一想,一點也不覺得辛苦了”。
劍走偏鋒鎖定嗩吶
修先生說,兒子是在小學三年級下學期才開始學習吹嗩吶。修先生說,當時,他認真研究了各種樂器學習班,也在自己的朋友圈子里做了個小范圍的調查,發(fā)現(xiàn)大多朋友的孩子都學習了樂器,但鋼琴、小提琴等西洋樂器比較普遍。他認為,學西洋樂的孩子雖然很多,但是出好的成績卻非常難,特別是中國的孩子,與國際上的管弦樂演奏比起來,很難達到國外的水平。
因此,修先生決定讓孩子先學民樂。不過學習古箏、二胡的孩子較多,競爭非常激烈,最后,修先生將目標定在了嗩吶上。“學的人少,競爭不激烈,且器材便宜,又好出成績”。
近水樓臺校園報班
修先生說,孩子本身在翠微小學上學,學校里有著名的金帆樂團,樂團里不僅有專業(yè)的樂器指導老師,而且還會不時邀請專業(yè)樂團和音樂學院的樂器大師來校講課,本身就有很大的優(yōu)勢。
開始時,小修直接在學校里報班,跟著老師上課。修先生說,第一二節(jié)課,他跟著孩子一起上,當時孩子比較小,剛開始吹嗩吶,“兩個腮幫子鼓得像蛤蟆一樣,就是吹不出聲兒來”。這讓教室后面的修先生格外心疼。
怕擾民衣柜里練習
嗩吶雖然小巧,但聲音非常有穿透力。修先生說,兒子剛開始學習時,并不能吹出好聽的樂曲,因此非常擔心吵到周圍的鄰居。沒辦法,只能讓孩子打開大衣柜,把頭伸進去練習。柜子里的衣服能適當的隔音。修先生說,每天的練習都非常辛苦,一天就要練習1到2個小時。
培訓小灶風雨無阻
練習嗩吶不久,修先生便開始請學校樂團的老師開小灶,“那時候一個小時80塊錢,老師單獨輔導”。
此后,小修便沒有固定的六日休息。修先生每每嚴格按照老師的時間接送,風里雨里,不能遲到。特別是在非典期間,學校的教室不能使用,老師便在家里開課。
“孩子上課了,家長就得在外面轉悠一兩個小時,特別是冬天,沒地方呆。”修先生說,每到上課時間,還有很多爺爺奶奶騎著小三輪車來接送孩子,都在外面等著,非常辛苦。
小學大學因此受益
后來,修先生邀請了中國歌劇舞劇院首席嗩吶老師教授小修,小修也因此跳著考級,在小學階段已經達到了嗩吶9級的水平。
在小升初的時候,小修作為特長生升入35中??即髮W時,小修又憑借較高的嗩吶技巧和對樂理音準的感覺得到了高分,最終被錄取。
北京樂器練習有優(yōu)勢
修先生說:“在北京能夠學習樂器到最優(yōu)秀,基本上全國就是最優(yōu)秀的了。”曾經一位山東的家長帶著學嗩吶的孩子來找小修的老師學習,當地的老師能教的都已經教完,希望首席老師能夠收下孩子,為此家長可以帶著孩子每周乘火車往返京魯之間。
“老師很為難,覺得孩子的很多習慣難以糾正了。”修先生惋惜地說。本報記者郭瑩